4"
诶~小尾巴不见了……我找它去了啊……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yijiaodati
2011/12/29 13:04:16
支持楼主,我喜欢霸道女总裁和小保安之类的长篇。
wahahalang
2011/12/29 15:16:17
我喜欢这句,just one
CCIDDZZW
2011/12/29 21:38:38
火车来临时
作者/红俗手
0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和乔纳森一起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乔纳森是我的工作搭档兼室友,他初来中国那会儿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房,而我当时恰巧手头紧迫无法负担三环内一整套三居房的租金,便决定把房子分租一半给他。
到现在已经三年过去了,乔纳森和我也都升职加薪过几回了,原本有条件搬去更大的房子住,但我们都觉得住的地方紧凑点也挺好的。多数时候,乔纳森都保持着美式雅痞的浪漫主义情调,但却出人意料养成了每日必看中央台新闻联播的习惯,偶尔他晚上要跟佳人约会错过了一期,第二天也会在网上补回来。大概就是受到这样正式的语境熏陶,他的中文说得尤其字正腔圆。
“安娜,你坐过绿皮火车吗?”乔纳森看着新闻联播里针对绿皮火车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报道,兴致勃勃地问我。
我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其实我小时候很少出远门,对‘火车’这个词很疏离。不过我外公年轻时候是铁道上的扳道工,这也许是我跟火车能攀到的最近的关系。”
话说完,我便抿住嘴不再说话。我回想起几天前我妈打电话告诉我外公病危的事,分秒不留人的情况,我却迟迟没有订机票。
好奇宝宝乔纳森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扳道工?是什么?”
“在以前没有自动变道系统的时代,火车来临时,需要变换轨道了,就有人亲自去扳开铁轨变道的开关,好让火车安全顺利地通过。那些手动去扳道的人,就是铁路线上的扳道工。”
我轻轻地说完这段话,随之,一辆绿皮火车从我的脑海中呼啸而过。
1
四十多年前,我的外公赵云德,在四川一个县城做扳道工。
那条铁路线依靠着一座电厂,西来东往北上北下的火车都经由赵云德和几个扳道工依着总台的指示调整轨道。
除了工作敬业从不出纰漏以外,赵云德在厂里还是出了名的文艺骨干,厂里的宣传板报都由他一手包办。有这个技能还得追溯到解放前,那时赵云德还是地主家的四少爷,虽然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庶出,但当丫头的亲娘去世后就过继给了二房。在二少爷和二姨娘的庇佑下,也能混个温饱。虽说不能跟大哥二哥一样去学堂,但赵云德脑瓜子机灵,拿二哥的书自学着认字,那时候也算是受过教育的人了。
mediavava
2011/12/29 23:50:56
one
3
我是在十一岁的时候听到我妈妈讲的这个故事。
有一天晚上,夜色比往日暗得多。我妈晚饭胀多了些,睡到半夜便想如厕拉屎。但那天晚上她怎么都走不到院子里的茅厕去,总觉得比平时要离茅厕远很多。于是我妈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下拉屎。
才拉到一半,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披着长长的白头发的猫,它凶狠而警惕地冲我妈叫唤,吓得我妈妈立马大哭不止。
听到我妈哭声的外公赶了过来,那只猫一晃就消失了,他自然没有见到那只披着长白发的猫。只是看到我妈一个人哭,他当是我妈小孩子怕黑。
但我妈说,那只猫的样子十分真切,以至于她三十多年都无法忘记。
4
“这段故事太过于封建迷信,但Jonny,你别急着否决,也别急着打断我。因为接下来的故事,会让你觉得更不可思议。你姑且,你姑且就把它当做一个故事听,这样我也好受一些。”
5
就像我听我妈说的那样,我外公赵云德当时并未见到过那只长白发的猫。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赵云德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去山上挑山泉,却在山路上见到了那只猫。
那是一只非常奇异的猫,不仅在于它像女人一般长的头发,还在于它浑身的邪魅气质。月光底下,它全身惨白惨白的。
而它的存在,根本就是在暗示着:赵云德,你倒了血霉了。
赵云德纵然再混不吝,也终究是个听惯了古今离奇的凡人。哪有凡人在夜半的山路上见着这样邪门的东西还能不胆颤的呢?
武松打虎是怎么熬过胆怯的,还不是几碗酒下肚,麻痹了神经。赵云德想到这,也学着这么做。
就在他从包袱里掏酒出来的时候,那只猫又是一晃而不见了。
半瓶子酒咕咚下肚,赵云德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原本拿来挑水的扁担也被他单独抽了出来,竖着立在地上。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怪!”赵云德冲林子里大声吼了这么一句,惊了几只鸟飞起来,随之就只有夜风中晃动的树叶在回应他。
赵云德瞧了这悄无声息情况,竟然有些满意。他的眼睛瞪得似铜铃,没有一丝倦意地熬着,仿佛是在同什么力量对峙,就这样过了一宿。直到天亮,都再无异事发生。
阳光洒进林子的时候,赵云德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收了扁担回家去了。
当天下午轮到赵云德值班。小小的一个扳道房,只有一桌一椅和一部破旧的电话,此外连本书或者一份报纸也没有。
赵云德靠在椅子上,瞪眼熬了一宿,此时眼皮子困乏得直打架。他知道过后好几个小时才有一班车到达,生理需求说服了理性,他便放任自己在这简陋的棚屋里眯一小会儿。
倘若你有机会翻到那四十几年前的报纸,便能看到这样一条新闻。大概是这么一个内容:“扳道工人为救某铁路线沿途的山洞里探测地质的专家,将铁轨变道牺牲了另一条铁道上玩耍的两个小孩。”
没错,那个扳道工人就是当年的赵云德。
迷糊睡过去的赵云德,在几个小时后清楚地听见了电话铃声响起,老旧的转盘式拨号电话,发出的清脆的电话铃声敲击着赵云德的耳膜。
他知道自己该醒过来了,他也想要自己醒过来,但是就仿佛灵魂已经剥离了身体一般,赵云德根本不能动弹。他的意识已经浸出了一身冷汗,而身体却依然是那个酣睡的中年人。
电话铃声一直响着,一声比一声迫切。但直到清楚地听到火车轰鸣声由远至近而来,赵云德才真正恢复了身体的协调能力。他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撒腿奔到扳道口处。
但就在此时他发现,两条铁道上各有人在!
火车正确方向的铁道不远处,有一群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们还似乎还拿着什么仪器在检测。而另一条铁道上,有两个拉拉扯扯的小孩子,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浑然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赵云德心底里升腾起无边的绝望,他估摸着距离,无论是将铁道扳向哪一边,铁道上的人也都会躲避不及。
6
乔纳森听到这里,沉吟片刻后说道:“《古兰经》里曾经说到过‘妄杀一人,如杀众人’。也就是说……”
我突然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胳膊:“《古兰经》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它后面又说了一句你记得吗,‘凡救一人,如救众人’。”
乔纳森的眼神变得很难捉摸,他感受到我逐渐异样的情绪,隐隐猜出了点什么,于是他收回那种眼神,示意我继续。
而我却很难再讲下去了,我已经说到过结局了。再讲,也无非是细化我外公那时候的心理活动,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选择了牺牲两个小孩儿的命,换了一群中年人的命。
从利益的角度来说,赵云德做了最划算的选择。
我也从来没有资格说他错,我只是心痛。因为赵云德,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擅长权衡利益的人。
7
那件事以后,赵云德平时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发挥了作用,领导帮他隐瞒了失职的事,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公德与私德观念上的争议。
但赵云德自己是再清楚不过自己做了什么的人,他不敢面对天天上门声讨的两个孩子的家人们,也不敢接受地质专家们的谢礼。他请求领导将他调到分厂去,远离是非地,假装一切不曾发生过。
批准下来后,赵云德回家收拾好行李,背上我妈妈,留下我那个疯癫的外婆,连夜去了重庆。
我说到此处已经非常累,也非常困倦。我仰躺在沙发上,任凭乔纳森俯下身摇着我的肩膀。
乔纳森说:“你外公又是这样!他丢下了你外婆,要带你妈妈走,去过好日子!”
远远不止如此,Jonny,为什么我恨死理性主义者,因为他们总是想当然地牺牲不重要的那部分。
8
曾经我一度非常敬爱我的外公。
他是那样一个人,一个虽然身形矮小其貌不扬,但有过人智慧的人。他的强势让八尺男儿也不能欺他半分,他的能力让妒忌他和领导关系好的人也没法挑刺儿。
最重要的是,我曾经以为他非常爱我。就像爱自己的血肉之躯一般爱着我。
他带上我妈妈来到重庆之后,和一个育有一女的船家女再婚了,那时候我妈妈六岁。一年后,他和新任的妻子生下来一个儿子。
可想而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再加上赵云德骨子里的重男轻女思想,我妈妈七岁那年,便有了悲戚的人生。他将儿子捧在手上,而女儿,只是一份愧疚而已,早晚会磨光他所有的耐心。
所以后母对我妈妈明里暗里的虐待啊,克扣啊,竟都成了他眼前的云和耳边的风,转眼就消失无踪。
甚至于最后,我妈就那样随意找了我爸这种平庸到有些无能的男人嫁了。婚后我爸家里的人知道我妈在娘家势单力薄,对她越发苛刻。直到我的出生彻底惹怒了渴望孙儿的爷爷奶奶,我妈被撵了出来。
我出生那时正值酷暑。当日我妈全身都被汗浸湿了,心却如置冰窖。在公婆的辱骂声里,她冷冷地瞧了一眼一边默不作声的丈夫。片刻后,她抱着襁褓中的我,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跨出家门。
任凭是谁,在那时候受到这样的对待,第一时间也是回到娘家好好哭诉一顿,再叫上娘家人回头去修理婆家。
我妈妈也是这样,她似乎只有这条路可走。
但她形容狼狈地坐了几个小时的公车,回到她亲爱的父亲的家,她父亲端了板凳倒了凉茶给她,却没有意向递茬儿让她开口讲讲怎么刚生完孩子就突然抱着孩子回家来啦?
后外婆在里屋里待着,悄无声息地抗议着我妈这突如其来的省亲。
hualtx589
2011/12/30 9:44:17
那时候屋里只有赵云德的蒲扇带了点凉爽,明显不够用,襁褓里的我被热得大哭起来。赵云德这才凑近了看我,轻轻摇着蒲扇,扇了点微风在我身上。
“她长得像你,”赵云德说,突然有些开了话匣子,“眼睛这雏形就好,将来能长得开。鼻头小巧,还圆不溜秋的,不好的是鼻梁有些塌。你看你看,哎~连嘴巴也跟你出生时一样抿得紧着呢!”
“是呢。”我妈回应着他,笑了笑,也凑近我看着。尽管我这张脸,从出生起她日日夜夜不知看了多少次了。
屋子里还是热,我的哭声一点也没有因为两个心思各异的大人的注视而变小。
只听见里屋的门,“砰”地一声摔上了。吓得两大一小三个人都禁不住一抖。
赵云德登时有些恼火,他突然把蒲扇一收,头拧向里屋那边。
我妈看着他,带着满眼的委屈和期待。
但里屋适时传出了女人的哭声,软得如同流水,浇灭了赵云德的怒火。
赵云德扇了两扇,便对我妈说:“这屋子夏天就是闷热,多来个人就喘不过气来。小娃娃是待着难熬。”
我妈点点头,她听明白了赵云德话里的意思。抱起我来,笑着说要赶车回去吃饭。
出了赵云德的门,往外走十来分钟就出了厂房区。十块钱就能住一晚的小旅馆,容下了无家可归的我和我妈的第一个夜晚。
9
后来我才想明白了,赵云德一生阅人无数,依他的眼力,只用见未来亲家一眼就能明白女儿往后的命运。但为了家里和气,他也愿意亲手送出去这个女儿。
对亲生的女儿如此,更何况是对我,这个隔了一代的外孙女儿。
但小时候的我很难认清这一点,其中蹊跷就在于我的妈妈。
我妈妈一个女人拖着个孩子出来讨生活,纵然是苦得不像样,完全不像个有依靠的人。但她为了维护赵云德的慈父形象,总是催眠我顺便催眠她自己说——我的外公非常的喜爱我。
我妈拿出来的证据就是,我的外公给我买了非常多的玩具熊。那些玩具熊都毛茸茸的,贴在脸上磨蹭,有一种被温柔地拥入怀中的感觉。
但是,多年后与我妈的一次争吵中她无意说漏了嘴,我才知道那些象征着外公对我的爱的玩具熊,全部都是我妈妈自己掏钱买的。
你说我妈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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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ny,有太多的故事说来话长,我没办法今天就一一地讲给你听。但是你知道吗,我发现,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毫不可信。”我喃喃说道,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但没有眼泪流下来。
就像我告诉乔纳森的一样,这只是我人生中来自于某一个人有关辜负的极小一部分,但它坚固了我不再轻易相信人的念头。在许多时候,遇到另一半的背叛或者感情的抽离,我都能从牙缝里发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嗤笑声。
乔纳森轻轻地拥抱住我,他的新闻联播已经开始放片尾曲了,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不要这样想,安娜。”
也许是乔纳森的手臂太宽厚温暖,我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十五岁那年,我妈妈看透了赵云德的心。她知道他在乎的是大多数,而她只是孤身一人的小部分。于是她试图与后母交好,三天两头地买了补品送去。我妈做这一切,根本上也就是讨好赵云德。后外婆很会逢迎,见了礼品,再看赵云德的脸色,脸上的笑越发盈盈生辉。
而事情的破败就在不久后的一天。那时候学校一个演讲大赛需要做PPT,而我妈还没钱给我买电脑。恰巧舅舅有一台,我便求着我妈送我去外公家里,借用一下电脑。
我妈拗不过我,便送我去了外公家,约定好下午六点来接我。
舅舅那时候是失业在家,恍惚地打着游戏,我不好意思打断他,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看着他玩,一心等着他玩累了我能用上。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子乒里乓啷摔锅砸碗的声音,反应过来以后我浑身的皮肤都紧绷了起来。我知道,是后外婆在发火了,她是趁着我妈不在,冲一个小孩儿我,表达她的不满。
因为我听我妈说过,多年前后外婆也是每日这样对她表达不满的。
在后外婆看来,平日里上门就够讨厌了,带了东西不好说什么,如今居然把你孩子放家里来。后外婆很不开心。
我开始时不时地瞟向外公,我期待他能够制止后外婆这样发脾气。到底我还是他的外孙女儿啊。
渐渐地我发现外公也坐不住了,我本以为他能招呼后外婆几句,没想到他叫了我去他跟前,掏着兜对我说话:“来,外公这里……这里有一块钱,你去外面买块雪糕还是什么的零食,你自己吃吧。待会儿呢,就别再回来了……”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便什么都听不到了,但还是本能地猛摇脑袋,拒绝那朝我递过来的一块钱。
随后我便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狗,落荒而逃。
zyschool12
2011/12/30 13: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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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妈妈,外公他已经让我知道了这些事情的真相了。
我将永远不会原谅他。
但与此同时,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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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往事最是消耗心力。那天晚上,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累得睡了过去。乔纳森将我搬回卧室,还贴心地帮我盖好了被子。
乔纳森正要退出房间,突然注意到我脸上干涸的泪痕。他回想起我经常在看一些电影哭得捶胸顿足,又在过后悔恨眼泪熬在皮肤上起了一片痘。
于是随后,这个美国雅痞像个十成的绅士一样用毛巾浸了热水,帮我细细擦了脸,又耐心地从一堆护肤品里挑选出晚霜,轻柔地涂抹在我脸上。
女人的脸被摆弄这么老半天,哪怕死了也得起尸。但我的眼睛依然闭得格外紧实,甚至故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其实我一直对乔纳森有些好感,可以说很难有女人能抵挡得住乔纳森这种男性,更何况是同他朝夕相处。
但长久以来我都尽力使这份心思岑寂。我宁可住在山谷,每日只听着自己的回音过这一生。再清苦总好过将自己置于铁轨上,有朝一日听见火车汽笛声呼啸而来,而我无处可逃,只能静候判决。
最后,乔纳森轻轻地说了句“晚安,安娜”,便轻轻带上了房门。
我能听到心中响起的声音,如同茶盖轻叩在碗身一般清脆。
13
第二天,我买了连夜的机票回了重庆。
“看看吧,这世上有些事,你不看它就没了。”
这是一部电影的台词,非常次要,此时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
而我看到赵云德的时候,他已是形神枯稿。皮肤绷在凹凸的骨头上,像柴火棍上涂了一层蜡。全身插满了管子,气若游丝。
我这才发现,十几年刻意不去见他,到如今我已经完全认不出面前这个人了。他是赵云德吗?是我的外公吗?
然而他是的。
未名湖畔辨真伪
2011/12/30 15:21:42
来时带我进来的舅舅走到后外婆边同她说话。这个女人已经失了多年前的厉害劲儿了,收敛了戾气,看上去只是寻常的老太太一个。她见我来,只是抬头盯了我一眼。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摔东西吓唬人了,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就与我和我妈彻底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人一生没有个单纯的。好坏都绕成了乱麻,还偏拿什么去评价?
哪怕不算济世救国,只是小恩小惠施在你身上了,你也得心念旧恩。
而若不是杀人犯法,做了什么错的事,对不住您了,道了歉还能怎么缠?
那我要听赵云德道歉吗?
我见我妈靠在病床前,平静地看着赵云德。爱也好,怨也好,最后全化作她眼里满含的不舍。
看来已经不用了。旧日喧嚣的绿皮火车终将不再鸣笛,也是时候将往事一笔勾销。而我,从今往后要活在崭新的日子里了。
我走到赵云德病床前,十五岁,或者更小的,五岁的我,走到他的病床前。
我张了张嘴,话未开口,眼泪先一步涌了出来。
“外公,我回来看你了。”我俯在他耳边说。
然后我看到外公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14
我之前派人打听到,我妈的生母还在四川那个县城里活着,外公走后她被嫁给了别的男人,又生了好几个孩子。依然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样子,但我知道我妈心心念念多年,终究是想去见一下她的。我这趟回来,也准备带我妈去见一下她的生母。
而我妈真正见到外婆的那一刻,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她像小孩子一样伏在那个眼神呆滞的老人膝上嚎啕大哭,那是我曾听到的最让我心碎的哭泣。我禁不住背过身去,不敢再看这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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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安娜!”
在机场拿行李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到了笑得胡子微微翘起的乔纳森。他是叫我发了航班消息,但我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他会过来接我。
“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吧。”乔纳森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字正腔圆,但是……总有一种奇特的违和感。
我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拖着行李往出口走去。乔纳森赶上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一时间手里空空的,不知往何处放。
他突然凑近仔细观察我的脸,我下意识摸了摸脸,问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哭完了没有洗脸,长了好多痘痘出来!”乔纳森非常严肃地说。
我脸一红,拿手胡乱挡着脸,“没有很多,就一两颗。长痘说明我还年轻。”
乔纳森点点头:“年轻好……那你觉得我老不老?”
我不知为什么,心口的话像决堤的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不老不老,咱俩一起正好!”
听见我的话,乔纳森反应了一会儿,继而惊喜地问:“真的吗?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我却慌乱得要命,低头假装翻找东西。突然摸到衣服口袋里的登机牌,姓名那一栏,写着“赵明珠”三个字。
安娜是进外企时候起的英文名,赵明珠才是我的本名。我妈给我起“明珠”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被人珍视,像掌上明珠般受到全心全意的呵护。
我端视良久,随后,轻轻握住乔纳森伸来的手。
不知道这样复制粘贴的好不好感觉排版显示得不好看本来想截图再裁剪出来的,但是弄了好久都弄不好。而我机智的发现了,把文章分享到微信之后就可以复制了
我是贴完了才看文章的。我保证,楼上的文章已经干干净净地全部贴出来了,虽然它结束得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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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31 1:15:03
起跑线
作者/顾颖
母爱是多么强烈、自私、狂热地占据我们整个心灵的感情。
已是深夜,李悦玲仍然坐在电脑前冥思苦想。电脑屏幕上是一份重点幼儿园的入学申请,要介绍孩子的情况,也介绍父母的。那一条条成人世界里才有的条件与描述,岂止是一份孩子的入园申请,更是她这几年当妈妈的述职报告。
老公早已没心没肺地熟睡,规律的呼吸声让她平静又疲倦。一个普通人家该怎么为孩子创造更好的明天?重点幼儿园就像一条起跑线,而她的孩子连站上去的机会也没有。她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带过去,告诉他们,我的女儿很优秀,她也想从这里起跑。小小玲是那么聪明,那么可爱,但是她该如何让一个陌生人在寥寥几百字里就感同身受,如何让一个心仪的幼儿园向她的女儿张开双臂。
她写了几行又删掉,她没有办法,实在没有办法用几行文字来全面地形容小小玲。她沮丧地关掉电脑爬上床。好好再想想吧,还有时间。
次日清晨的饭桌上,李悦玲老话重提。
“我想了想,你还是找一下小周吧。”
老公叹了口气,无奈道:“都说了,小周只是个普通职员,还是小学那块的,和幼儿园没什么关系。”
“可是毕竟是教育系统啊,说不定他认识幼儿园的人呢。人脉人脉,就是这样一点点搭过去的啊。不是六人法则么,想找的人不管有多远,六个人里就总能联系上。”
“我先上班,回家再说。”老公拿起包出门。
李悦玲默默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收起碗筷,趁着天气好,把衣服都晾晒了,给孩子做了午饭。等她午睡醒来,领着她去绘画班。
小小玲爱画画,半年前她就报了个绘画班。这绘画班与市面上乌七八糟的班不同,还是有点资质的。加上谢宁认识人,给她打了折扣。半年下来,女儿的画积攒起来也有厚厚一打。孩子的想象力时常让她惊叹,她的世界是如此绚烂精彩又童稚纯真。
前些天这绘画班联合教育机构下附属的一个啥艺术培训基地的办儿童绘画大赛。班上所有的小朋友都参赛了,小小玲也不例外。这是女儿人生的第一次比赛,李悦玲自然严阵以待,加倍用心,最近来得越发勤快。
老师给小小玲一张图片临摹,教她打了个轮廓,便让她自由发挥一会儿。李悦玲不失时机地和老师聊了几句家常,又从包里拿出一支CHANEL的唇膏送给她,说是前阵子去香港玩带的。
小小玲画得差不多时,老师坐过来给她改画,今天改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一倍,改完后的画像一个魔幻新奇的异世界。李悦玲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发到朋友圈里。
老师说小小玲进入初赛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复赛采用的是公开投票机制,会把小朋友的画作编号后发布在网页和微信上,得票数最高的十个小朋友将进入决赛。让她留意最近的推送信息。决赛则由艺术培训基地的老师和一些美术专家进行评选。
晚上老公准时下班,饭桌上李悦玲把早上的话题又接了起来。
老公沉默地扒了口饭,咬肌有规律地咀嚼,半晌道:“我明天去约小周和方岩,这个周末要么一起吃顿饭,探探口风,就当老同学聚会。求人这种事,上来就开口总归不好,先联络一下吧。”
“谢谢小玲爸爸。”李悦玲放下筷子,用指尖欢快地拍手,脸上现出了大大的笑容。
周三是绘画复赛竞票的头一天。早上十点一到,手机上跳出了微信推送,李悦玲粘贴了早准备好的话语立即转出。
“这是小小玲第一次参加绘画大赛,请各位亲朋好友帮忙转发投票。小小玲的编号是009,拜托啦,拜托啦,谢谢大家!”
那一整天她也没心情做别的事,时不时地刷新看票数。开头闹猛,小小玲的票数“蹭蹭”往上涨,过了个把小时便慢了下来,好在领先得多。到了下午,眼见其他小朋友的票数也上来了,李悦玲心下着急,又转了一遍。
“请各位帮帮忙,投09号小小玲小朋友的画,多谢多谢。”
老公的微信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心头火起,在微信上叨叨了几句。意思是孩子的事你从来不管,连发条微信这样的事也不肯做。老公这才动了动,直接复制了她的话转了一条。
她又在几个微信群组里定向发送了一轮,不少朋友称赞了几回,将投票转到朋友圈,票数继续攀升。李悦玲这才略略放心。
照这个趋势复赛应该能通过,但决赛才是关键。谢宁的工作是文化艺术产业这块的,认识的人多,绘画班也是她介绍的,说不定能联系上主办方的负责人或老师评委。
李悦玲打了一行“亲爱的,你认不认识……”,想了想,又删去。虽说是好朋友,寒暄一下还是要的。
“亲爱的,你最近忙吗?”她换了一行字,按了发送。
“忙倒还好,但遇到些事。”
“怎么了?”
手机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许久,收到一大段。说今天有个同事告诉她有人说亲眼看到她和直属男领导手拉手在逛街。还说她单身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男领导。公司大概除了她都听过这流言了,问是谁对方又不肯说。她既郁闷又无奈,兼不知所措。
李悦玲也是很震惊,她离开职场的时候还年轻,本来就是底层小老百姓,没经历过什么办公室斗争,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匪夷所思,义愤填膺。帮着谢宁一起骂那不知姓甚名谁的造谣者,于是再也想不出好办法。无奈试探道:“要不,你最近多去相相亲,找个男朋友是不是会好点?”
谢宁看着这句,只有苦笑。她也知道李悦玲是个没主意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李悦玲是个有手段的,她们也不会是朋友了。
“没事,我就跟你说说,现在心里好多了。”
李悦玲倒后悔没跟她提正事了,本来不知道她的麻烦事也就直接开口了,现在知道了还去跟她讲这些难免有些不识趣。愁了半天,给蔡倩打了个电话。虽说蔡倩同她一样也是家庭主妇,全职妈妈,可脑子好,人精乖,老公人脉也广,说不定倒有意外收获。
果然,蔡倩第一反应就是:“这事你找谢宁啊,她在这行认识人多。当初你给女儿报绘画班的时候,不也是让她介绍的么。那她肯定认识啊。”
李悦玲暗忖,谢宁被造谣这事有些隐私,但她行得正,站得直,不用藏掖,况且也没关照她别说,蔡倩机灵,指不定还能帮上谢宁。当下把谢宁的事又说了一遍。
蔡倩听完道:“谢宁倒不会和她上司有一腿,她是聪明人,不至于这么傻。不过她好几年没谈恋爱了吧?有些事我们外人也不会知道,空穴不来风,你也别太当真了。”
“什么意思?什么空穴不来风?”
蔡倩轻笑了一声。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交个男友,别人自然就没话说了。”
周五,李悦玲把小小玲托给父母,早早到餐厅占座。等了约摸半个多小时,其他三人才陆续到齐。
李悦玲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话题往孩子的入学问题上引,没想到不用她说,小周才坐下就叹起了苦经。
“最近碰到件事郁闷死我了。有个朋友的孩子要入学,托我开后门。 我哪来的后门,又拉不下脸,只好求关系好的同事帮忙,她正好是那个区的。结果人家厚着脸皮招呼都打到校长那里,好不容易全搞定了,那人说不去了!说还是决定让小孩去民办小学。哦哟,我真是……你说这事,我倒也算了,关键坑了我同事,这叫她以后还怎么跟这学校开口。她这一不去,等于把其他孩子的路也给绝了。而且现在开后门都要实名制,小孩要是入了学,推荐人谁谁谁都是写在资料上的,万一小孩跟不上或出事,推荐人是要负责的。人家担了这么大的责任,还来这出。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同事了……”
李悦玲的心一寸一寸凉下去。自我代入地解释:“因为孩子入学是大事情,所以都是同时托好几个人的,可能她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了孩子也只好这样了。”
“那是心思太活络,就算为了孩子,也该体谅体谅别人的难处。”
李悦玲绝望地辩驳:“还不是因为入学难造成的,当父母的也是没办法。”
“什么入学难啊,入学是不难的。人人都进学校,有书念,问题是人人都想进好学校,那资源当然不够了,所以就都削尖脑袋往里钻,唉,反正以后这种事我不做了,吃力不讨好,还要担责任。都以为自家孩子全天下最聪明,其实进了重点学校跟不上,对孩子反而是打击。”
回家的路上,李悦玲与老公一路沉默。许是气氛太沉重,老公打开了车内的调频,音乐声才响起,李悦玲伸手又关了。车窗外路灯一盏盏掠过,发动机低低闷响。
“其实,我们对口的幼儿园也不是很差……而且,我们也尽力了。”
老公的声音稀拉地落下,没有人应答,只有道路的声音。
李悦玲望着窗外流逝的街景,轻轻地摇摇头。
“没有,我们还没有尽力。我们,还没有,给她最好的。”
小小玲的画作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决赛。儿童的比赛都是以鼓励为主,进了决赛,最差也是三等奖,就是个名次的区别。但正因为如此,是人都知道三等奖和安慰奖没区别,唯有一等奖才能显出真正的绘画实力。
自从托人的事情黄掉后,李悦铃一心一意把精力放在女儿的比赛上。谢宁被造谣的事已经过了一阵,想来心境也平复了,她在微信上跟她寒暄了几句,道出了来意。
谢宁知道她最近在忙活女儿的绘画大赛,只以为差不多就行了,却没想到会拼到如此程度。这种巧立名目的非正式比赛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即便拿了一等奖也不代表什么,为了这样的事动用人脉资源显然既不值得又没必要。再则,连幼儿级别的比赛都无法公平进行的话,与她素来的价值观实在相差甚远。但话不能说得太实诚,她已经不止一次因为太实诚得罪人了。时间久了,也学乖了些,婉转道:“这些评委我也不熟。我看小小玲画得这么好,不用打招呼也是一等奖啊。而且这种比赛没什么的,对将来有影响,主要就是让小孩子经历经历,见识世面,名次不重要。”
李悦玲听了这句就知道指望不上了。以前她和谢宁是有多要好,同进同出。但如今她为人母,而谢宁未婚,完全不懂当妈的心,每次跟她聊孩子的成长,她总无聊到走神,交流起来更是淡淡的不屑。
“不就是孩子进个幼儿园么……”“哎,你何苦把所有精力搭在里头,至于吗……”“怎么中国人生个孩子宝贝得像仙胎,老外一生一大堆,人家怎么活的啊……”
字里行间已经将她归到广场舞的大妈为伍且带着隐约的俯视。而她,无从辩驳,像被抓了软肋的人,只一句:“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了。”
李悦玲弃了谢宁这条线,托了妈妈群的几个人,本来大家就一直讨论育儿,向来互帮互助也更能理解。又让老公出动,拐了几个弯才搭上一个评委。算了算,至少有三票没什么悬念。
决赛前,老师通知增加了一个环节,决赛当天评出名次后将当场拍卖这十位小朋友的画作,所得款项捐给希望小学。说此举是希望让小朋友明白,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义的。
蔡倩听说要拍卖也很感兴趣,便道那天要是闲着,就带上辰辰一起过来看。又问谢宁的事解决了没有。
李悦玲叹道:“也就这样,还能怎么样。不过心情好点了,她说反正也不少一分钱,就当没这回事。”
“她倒也心大。我倒是给她想了个招儿,回头你告诉她,让她找方晓,他不是律师么,让他发个律师函去她公司,吓唬吓唬也好的。”
蔡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轻飘飘道:“不过做这事得有底气,她敢不敢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六是儿童绘画比赛的决赛。李悦玲一家三口穿戴齐整来到会场,不一会儿蔡倩也带着儿子过来。孩子的画作被放在烫金的画框里挂在展板上,评委们在一幅幅画前走近,停留,走开;家长的目光尾随着评委的一举一动,若在哪幅画前停留得久些,有人屏息,有人窃喜;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在会场中追逐,奔跑,欢笑与尖叫声不时刺破评委们的学术讨论声和家长之间的恭维和寒暄。
小小玲的画作最终还是没拿到一等奖,只评到了二等奖。颁奖时刻,小小玲灿烂的笑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的宝藏。蔡倩安慰地拍了拍李悦玲的肩,李悦玲对她牵出一抹笑容。
一等奖得主是个低龄的小男孩,妈妈陪着他一同上前领奖。蔡倩俯身对李悦玲耳语:“可以心理平衡了,你看她这一身,加起来有六位数了,包和鞋子都是限量版,输给这样的人家太正常。”
为了体现慈善公益的意义,拍卖环节是以抽签顺序进行的,小小玲的画抽到了最后一号。所有画作的起拍价是一百元。第一幅画开拍时,孩子家长加了十块钱出价,但哪有人会竞价别人家孩子的涂鸦,一圈下来,无人竞价,以110这样的数字成交了。第二幅画开始,家长直接加价500。之后几轮拍价连创新高,一浪高过一浪,成交金额竟逼近5000。
之前看到小小玲压轴,李悦玲挺欣喜的,现在倒有些懊恼了。老公俯身过来轻声道:“花这钱买自家孩子的画不值得,他们闹他们的,我们不理会,就是主办方的噱头。”
她抬一抬眼,低低“嗯”了下,有说不出的苦涩。
一等奖是倒数第二拍卖的。六位数妈妈没有一丝犹豫,举了举牌子,淡淡道:“8800。”
全场静了一秒,嘈杂起来。主持人笑容满面地控制着使场面重归安静,推出最后一幅拍品。
小小玲的画被高高挂在展台中央。
蔡倩心领神会地在起拍价上加了200,李悦玲老公便与她一唱一和地轮番加价,俨然国际艺术品春季专场。一直加了1800块时,蔡倩瞟了她一眼,不再出价。
主持人在台前喊着:“还有人竞价吗?1800一次!1800两次!1800……”
“10888!”
李悦玲举起手中的牌子。
会场一片宁静。短暂的凝滞后,老公猛地拉下她举着牌子的手,她推开老公,高举着牌子,坚定地重复。
“10888。”
她像灵魂出窍般,把老公的低吼,蔡倩的震惊,会场的骚动都排除在感官外。心跳快得像疾雨,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当然不疯狂,发现新大陆的隐秘喜悦膨胀得她快爆炸。幸好小小玲的画是最后一个拍的,再也不会有比她更高的价格,这一局,她赢定了。
那一声落槌的清响像一个通行证的敲章,敲在了小小玲的未来上。
老公黑着脸刷完卡时,她如年少恋爱时那般主动亲昵地吻了他的脸颊,甜蜜地说:“别生气了,回家跟你说。”
回家的路上,她编辑了小小玲的画和现场的画面发到微信上。
“我们的画作虽然二等奖,但是以全场最高价10888元人民币成交啦!”
惊讶与赞美纷至沓来,朋友们恭喜她生了个小画家女儿,一定要好好培养,将来一幅画就能卖几百万。
不太爱留言的谢宁也留了言。她才发现谢宁昨天更了条朋友圈,标题叫《被人造谣是一种什么体验》,是影响力很大的公众平台的转载文章。
文章是知名的写手写的,说一个女白领在职场上被污蔑与自己的上司有一腿,谣言四起,无力反驳。李悦玲匆匆一览翻到底下,阅读量好几万,几百条评论,无一例外是批判造谣者的。